《看得見的聲音》 道出聾人演藝工作者心聲

疫情下的香港藝術節,有不少節目都轉為以網上形式進行,而藝術節裡推動藝術共融的「無限亮」計劃,今年將斐聲國際和曾獲多項殊榮的聾人藝人紀錄片《看得見的聲音》( See What I’m Saying ) 帶到香港。

《看得見的聲音》由美國導演及劇作家Hilari Scarl製作,十年前在美國公映,它的影響力未有減退,迄今在21個國家178個城市放映過,感動萬千觀眾。這電影亦屢獲得國際電影大獎,包括費城國際電影節「最佳紀錄片獎」的殊榮。《紐約時報》影評人推介說《看得見的聲音》「對健聽觀眾來說是一齣複雜、坦率而實在的電影,不說教而富教育意義,不費勁而令人投入。」

Hilari有廿多年與聾人演員合作的經驗。她的聾人文化初接觸始於早年在紐約聾人劇場觀看Freda Norman的舞台劇《Night, Mother》,聾人在台前幕後的參與,加上現場的即時傳譯,給她視覺和情感上巨大的震撼力,聾人文化深深地吸引著她。她開始學習手語,至1996年一個聾人劇團招募健聽演員,她應徵成功而有機會與17位聾人演員在巴士巡演一年。

在這段日子裡她與聾人演員建立友誼,但她不諱言聾人之間有著一種獨特的默契和連繫,她作為聽得到的人很難融入其中。她也目睹健聽人士與聾人之間的鴻溝和隔膜,不少人對聾人冷漠相待,這些觀察和體驗啟發了她在影視製作中推動共融和消除社會上的角色定型。巡演完結後,她到移居洛杉磯發展,並定下計劃為聾人說故事。

為聾人發聲

2007年她準備拍攝一部有關聾人藝人的紀錄片,她選角時第一位就想到巡演時認識的Robert DeMayo,然後她選了笑匠CJ Jones、鼓手Hiltermann和歌手TL Forsberg。四人都是在聾人社群名字響噹噹的專業藝人,但在主流電影文化界卻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Hilari 想藉紀錄片讓更多人賞識他們的才華和創意,更期望為聾人發聲,引起更多人對聾人表演者福祉的關注。

她在電影官網上說,《看得見的聲音》為「有手語能力障礙」(signing impaired)的人開啟了大門,讓他們走進聾人的文化——-聾人並不認為聾啞是一種缺陷,他們視失聰為一種與別不同的體驗,聾人演藝工作者不限於只為聾人演出,他們希望所有人都是觀眾。

《看得見的聲音》四位主角都在其專長的演藝領域展現才華。Jones 是國際知名的楝篤笑藝人,自言身為黑人和聾人是雙重打擊,他在洛衫磯創辦了國際手語劇場,並邀請Robert DeMayo 參演。在聾人社群被譽為超級巨星的他打趣說,力求走入主流的過程就像「去修理好頭頂上的舞台射燈光。」

精通英語和手語繙譯的Robert DeMayo 間歇在Juilliard教授百老匯舞台劇的傳譯員手語,過著收入不穩的日子。由於溝通障礙,他索性過著無家生活,不時在公園長櫈露宿。他公開自己是HIV感染者。

Bob Hiltermann是聾人搖滾樂隊Beethoven’s Nightmare的鼓手,曾經傾家蕩產以籌辦樂隊的三十週年音樂會; 而弱聽的TL Forsberg 是古典和流行音樂皆能的歌手和演員,先在主流樂壇發展的她不諳手語,融入聾人社群對她來說是一項挑戰,她曾推出《Not Deaf Enough》。

談到製作過程的挑戰,她說單是拍攝就用上三千小時,連同剪輯和後期製用了三年才完成。Hilari 坦言最大的困難莫過於扭轉健聽人士根深蒂固的成見,不少人認為聾人是「弱者」,事實上他們和其他次文化演藝工作者無異,用自己的語言演繹,而他們的語言是手語。

笑匠CJ Jones是聾人社群裡的超級紅人, 但他說在主流文化的舞台卻藉藉無名。

開放式字幕 提升聾人睇戲體驗

《看得見的聲音》是美國史上首部採用開放式字幕(Open captions)的商業電影。開放式字幕類似外語片的字幕,除了展示演員對白的文本,還加入對聲音的描述和提供對白以外的資訊,例如[電話響起] 或以音符標示讓聾人觀眾得知文本是歌詞或背景音樂正響起。開放式字幕是電影的一部分,有別於一般電影的字幕,在播放時沒有不顯示的選項。

精通手語的導演Hilari Scarl亦銳意藉此紀錄片提倡荷里活電影人多用聾人演員,以及在所有影音製品都配備對聾人友善的開放式字幕。

她出席數百場《看得見的聲音》放映會,曾經有兩次她親自為失明人士即場口述,她深深體會到口述影像 (DCMP, Described and Captioned Media Program)的可貴和困難,她深信傳神而用心的口述影像可以為電影加添美意。

Hilari Scarl是跨領域的電影、電視及劇場製作人,她於2007年曾經在12000名電影製作人中脫穎而出,獲著名電影導演史提芬茲匹堡選出在他的電視節目《On the Lot》亮相。她向透過節目籌集了8000美元以用作開拍《看得見的聲音》的經費。她曾為CBS和The History Channel等製作電視節目。她曾在北京設立錄影室和在當地教授劇本寫作 。Hilari 是辛丹斯(Sundance Art House Convergence評審,曾經為Disney 、Google、Nike等大品牌公司擔任顧問。

 

香港藝術節
聾人藝人紀錄片 -《看得見的聲音》
播放日期:2022年3月1日至22日
英語演出
節目長約1小時30分鐘,設粵語口述影像、中文字幕、粵語配音及香港手語
詳情及登記觀賞:https://go.nolimits.hk/see-what-im-saying
影片官網:http://seewhatimsayingmovi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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