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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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藝術,愛跑步,愛探索,體會消費不如創造。藝術就在生活之中,用心創造、欣賞、修練、實行,好好活出真我,就是wellbeing。

[藝術當下專訪] 黎家傑博士 : 表達藝術創作 是探問生命的旅程 

藝術創作可以抒發情感,怡情養性。感覺心理不健康,或受情緒困擾的時候,是不是聽聽音樂、畫下畫,寫下字…….就可以自我療癒 ?  獨自藝術創作與參與藝術治療有何分別?  藝術當下訪問了註冊表達藝術治療師和註冊藝術治療師黎家傑博士 ( KK ) 淺談表達藝術治療。 甚麼是表達藝術治療? KK :  表達藝術治療(Expressive Arts Therapy)是一門綜合心理學、美術教育和人文科學的專業學科,根據案主的需要而選擇不同的藝術媒介/形式,引導案主連結自己的內心世界和生活世界,在過程中提升自我覺察和表達情感,並發揮創造力去回應和塑造世界,讓他們更具創意地回應工作或生活中遇到的挑戰。 表達藝術治療和藝術治療兩者分別不大,藝術治療主要使用視覺藝術作為媒介,而表達藝術治療則會運用視覺藝術、詩詞、音樂 、舞動 和戲劇等多種藝術形式。 黎家傑博士(KK) 早年因抑鬱症而以用家身份接觸藝術治療, 這經歷引領他修讀表達藝術治療, 繼而成為表達藝術治療師及導師 有精神病、情緒困擾或情志問題,才需要表達藝術治療 ? KK : 有人說藝術是一種解決方案或治療方案,我更相信「藝術是探索的媒介」。藝術創作的過程就是去探問生命。 當我感到不安的時候,我會舞動,在舞動的過程中探究一下我的不安是來自甚麼? 是童年經歷,是社會環境所致? 還是為將來而不安? 從另一個角度看,藝術能夠提高我們的覺察力。有了覺察,就會選擇怎樣去應對。我希望參加過我們工作坊和課程的人都能夠掌握這探索的能力。 我和學員不時舉辦以公眾為對象的表達藝術治療工作坊,以衣食住行等貼地主題切入,希望讓更多人接觸和認識表達藝術,讓自覺心理不健康的人學習自我關懷,學習找資源和汲取養份去成長和轉化。沒有情緒困擾的人可能純粹因為好奇而參與。拿走「治療」兩個字,「表達藝術」可以被視為一種預防式的身心靈保健,參加者有朝一日有需要時也懂得一點自助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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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 創「妙音心藥」以音樂結緣 冀引發心靈共鳴

Shin(中間)發起「妙音心藥」,以音樂凝聚同好,一起玩樂器和唱誦,共享音樂帶來的內在平靜和喜樂 喜歡手牒演奏的朋友都認識Shin Li (李抒欣) 。音樂,一直是陪伴Shin成長的伴侶,也是她最流利的「語言」。最近她發起了「妙音心藥」計劃,用音樂和唱誦方式宣揚佛學的人生哲理,曾經迷失、抑鬱,曾經是憤怒band 友的她與《藝術當下》分享了她的蛻變歷程—–由為自己玩音樂,轉為用音樂去慰藉大家的心靈,希望讓更多人得到平靜和喜悅。 Shin自小喜歡音樂,12歲那年媽媽送她一個結他,但她去琴行學了沒多久就退學了。她發覺自己並不喜歡跟老師和樂譜去學結他,她喜歡自己創作,不看樂譜,想到怎樣的旋律就記下來。她中學時代開始作情歌,中二開始組band,玩的都是五月天、Coldplay、Oasis 之類的作品,她是主音。課餘時間不是jam歌便是去看音樂會,最響往是北京搖滾音樂節,為迷幻風格,偏近Post-punk、dream pop的音樂著迷。「那時候正值反叛的年紀,任何加了Post-的東西都特別喜歡,好像帶點顛覆性。」 面對失戀而改寫人生 中學畢業後修讀設計,原因是為了有一天為自己的唱片做封套設計。臨近畢業前失戀,她崩潰了。她在臉書上叫「救命」,結果因緣際會,有網友邀請她去退修營,她在退修營裡接觸到佛教和茹素而身心得到淨化,感覺積壓在心裡的負面情緒得到釋放。 出營後她更清晰自己的路向,「認識自己」的呼喚引領她作出多項轉變——解散樂隊,轉為個人發展。迷幻電子音樂少聽了,反而對民族音樂和歌謠更有感覺,她放下結他,開始學笛、鼓和手牒等原始樂器。她又開始看佛教經籍,學習佛理。 「那時候仍然覺得生活很苦,情緒抑鬱,也會因為不能吃肉而發脾氣。」她漸漸悟到,負能量揮之不去,是因為她沒有感恩的心,沒有修心養性。 Shin說是手牒令她開放了自己,放下執著去做真實的自己。 與手牒奇妙的連結 在一次聚會中有朋友玩手牒,Shin一試就「停不了」,她感覺自己與手牒有著奇妙的連結。她開始自學手牒,上網看別人的演奏,約其他音樂人jamming和交流,每天不停練習。「經常孭著手牒外出,手牒成為了我最親密的朋友,我會同佢傾計。」自言害羞的Shin因為手牒而開放了自己,甚至放膽在街頭buskering 。「好舒服」,「加油」……,觀眾的鼓勵教她感覺能量高漲,更加全情投入。 盤膝而坐,用大腿承托著手牒,是奏樂又是打坐。她發現手牒和其他樂器一樣都是一面鏡,從鏡中可以觀照自己的心。在那段日彈夜彈和到處buskering的日子,她自覺放下了對生活的執著,有沒有金錢收入也不去想,反正沒有煩惱,做真實的自己。「很多人說手牒是上天的聲音,是手牒讓我走出抑鬱,回歸內在,認識自己的本質,像嬰孩一樣無憂無慮,心懷喜悅和熱愛生命。」她回想以前聽band sound,有點洗腦式的追隨和模仿,彈結他也是抱著急躁的心態,沒有花心思和時間去樂器溝通,總之為了「型」。 除了手牒,她也在學吹笛手,她喜歡笛子的聲音,像把人帶到開闊的山上,豁然開朗。 圖片說明: 揹著手牒,邊走邉唱,旅費也沒有準備太多,她自稱是在路上以「音樂化緣」。期間她也創作了多首樂曲,例如《菩薩的悲淚》,那是一首至今還未完成的作品,Shin每一次奏起它,都會有新的靈感湧現而注入其中。 西藏尼泊爾發現自我之旅 兩年前的一天她收到「召喚」,決意揹著手牒踏上朝聖之旅—-由西藏到尼泊爾,計劃走一趟佛陀開悟的路線,尋找「我是誰」。 這趟旅程沒有日程,沒有特要到訪的地點或人,甚至沒有定下回程日期。 「說來奇妙,我中二作文時就寫過自己去西藏高原旅行。太陽升起,眼前是一望無際的綠色,我去探訪寺院……。」Shin 說可能是自己前世已到過西藏。 在西藏,她全程沒有住過旅館,一路上的衣食住行都有「菩薩」照顧—–不相識的大姐請她回家喝酥油茶,給她食物。有藏民籌集金錢給她做旅費。有人見她赤腳走路,主動送她一雙鞋。她圍著寺廟五體投地式敬拜,跪得膝蓋脫皮流血,有一位藏民大媽見狀截停她,跪下為她戴上護膝墊,那一刻她不禁感動得流淚滿面。 Shin自言在香港可沒有接受過這樣的「大愛」,她悟出心目中的「佛理」和「修行」,原來不用在特定的時空去實行,西藏每一位尋常百娃都在展現這種慈悲,他們甚至不會講高深道理。Shin感動不已,藏民的謙卑也教她反省,原來自己一直忽略了身邊的人。修行不單是自己的事,而是為眾生的健康和眾生的幸福。她在川藏色達五明佛學院遇到當地活佛第一次皈依,逗留了很短時間後一路西去,到尼泊爾遇到上師,在寺院留了四個多月。她感恩在旅途上遇到過很多師傅和善知識。 大家圍著柴火玩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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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鄭琪欣 : 葉上光影 重現人與自然連結的五感體驗

攝影師鄭琪欣(Katherine Cheng )最新的作品 Dis/Reconnected: Through the V Senses(譯: 透過五感 : 失聯/聯繫)用光影重塑她與大自然的五感連結。她以這輯作品作為新年禮讚,願在當下時勢燥動不安的大家透過照片,體驗與大自然連結而得到平靜和舒暢的感覺。 Katherine接受《藝術當下》訪問時說,這系列作品是她參加由Native  Agency主辦的國際環保攝影師友實驗計劃(International Environmental Photography Mentorship Lab) ,歷時六個月的創作。她選定了「都市自然」為主題,探討在人煙稠密的香港,人與自然既近還遠的關係。 城市與大自然何以失去聯繫 ? 「過去一年在香港旅居的生活,令我思考為何城市與自然失去了連繫。在香港,不遠的車程就可以到公園和行山徑,但與此同時這座城市的中心卻被石屎牆和玻璃幕牆包圍著,人們唯一的透氣空間就是一些令人感覺拘束的公園,與諸多限制的郊野公園。」 在Dis/Reconnected: Through the V Senses系列中,她採用了沉浸式和觸動感官的表達手法,希望觀賞相片的人感同身受與自然重新連結,甚至受感染而親身實踐,回歸自然。 驅使她實行這項攝影計劃的另一原因是心靈療癒。COVID-19疫情爆發初期,防疫措施和種種限制令人感到不安。喜歡親近大自然的Katherine 積極找方法調適—–種植、睡覺前打開窗戶傾聽海浪的聲音,提醒自己只是奧妙大自然裡的一部分。 她又走訪天台園圃和社區農圃,去考察人們怎樣重建與食物和大自然的關係。記得有一次在天台園圃與一位年輕母親傾談,那位母親提起兒子從來沒有接觸過泥土;Katherine被一言驚醒,自己也去一試,從此她愛上赤腳踏草地的感覺。 分享個人的療癒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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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生死書》:唔識死 唔執生 一定死

由「未知生焉知死的DR. A」、「想生BB的B小姐」、「死頂不執生的C總裁」、「送死App之Death Panda」、「前世係口罩的7E字」…….到「德福花園保安W 的死亡遊戲」、「打七七四十九針的X、Y燒衣」,以至「眷戀塵世塔羅牌會長Z」。 進念.二十面體最新推出的劇場作品《香港生死書》(HK A Theatre of Life & Death),以A至Z26個英文字母編排26幕有關香港人與動物的生死故事。一看故事的題目,就知道是貼地兼貼身的玩味之作,以輕鬆手法引發觀眾的興趣去探討和思考人生大課題。 創作緣起 《香港生死書》由胡恩威擔任導演、編劇及設計。「想觀眾從劇中接收到甚麼? 這問題交由觀眾自己找答案好了。《香港生死書》 好似《東宮西宮》一樣,可能最多人記得的是富娛樂性、搞笑的演出或歌曲;  而有興趣思考人生哲理的,關心社會政策的觀眾也會找到值得深思的引子。」 進念在今年四月有大型製作《心經即是巴哈》,事隔才四個月又有新作。胡恩威接受藝術當下專訪時表示,香港人口高齡化,每年的死亡人數己超出新生嬰兒數目,單身人口增加,他們年老時由誰來照顧……,生與死是他一直關心和經常思考的課題。 觸發他寫《香港生死書》這劇的,是過去幾個月擦過他身邊而「離開」的人。 著名文化藝術評論家周凡夫七月辭世。「周凡夫先生也有看《心經即是巴哈》和寫評論(1);  我和他在劇場還傾談了一會。周先生的導讀式評論引導大家欣賞和詮闡藝術創作,在香港不可多得。我和他不算相熟,但這樣一位前輩,不吸煙卻患上肺癌,離開了。」在胡恩威眼中,一些朋友移民「離開」也令他想到死亡。 26個生死故事   滲入佛家生死觀  胡恩威想到香港人受根深蒂固的物質主義和消費文化影響,普遍人覺得死亡是遙遠的事,關注死亡並不會帶來即時回報,於是「到死至算」。人人都要面對死亡,他認為香港社會需要有多一點的思考: 「生為何來,死往何處去? 」,認識生命的意義和如何接受死亡。他說佛教的生死觀比其他宗教更完整,和重視死亡。所以佛理是這齣劇的主軸。 佛家說「照見五蘊皆空」觀念,只要色、受、想、行、識五個構成人的元素缺少一項,生命即不存在。五蘊不離於「緣起法則」,依著時空的因緣不斷變化、組合。因此,生命現象是虛而不實,暫時而非永恆的。明白人生無常,對未來生有了定見和規劃,透過修行去從生死苦中解脫出來,就能夠坦然面對死亡。 《香港生死書》的宣傳簡介文字直說: 「在香港這個對死避而不談的舞台,我們都要在台上謝幕。舞台就在這,今天有誰上台獻醜?」胡恩威相信在舞台、劇場講述生死,會比看電視、電影或視頻更有衝擊力和真實感。曾經意興闌珊,想過把進念解散的他直言,劇以載道,講人生哲理和佛理的智慧,讓他重新發現劇場「生存」的意義。 《香港生死書》由26個人和動物的生死故事拼湊而成,由A至Z編排,故事都是他的個人觀察、感悟或針砭時弊——收到新生命降臨的喜訊,突然傳來親友離世的消息,問米與死去的人溝通,成胎多久才算是生命?在家中離世和在醫院離世有何不同? ………胡恩威說段落式的編排正是人生寫照,我們的經歷都是一個又一個的片段。加入了動物,因為很多人是從飼養竉物而接觸生與死的課題,佛教所講的輪迴也牽涉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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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遊子:行山得創作靈感 以插畫說香港風物神話故事

兩個男生因為喜歡攝影,到山野裡找題材而行山,他們在過程中愛上了行山,並且發現投入大自然的體驗原來是創作的靈感泉源,於是以「山中遊子」這個組合的名義開始了以影像為主的「自然藝術」創作,用攝影、設計、繪畫與寫作譜寫香港風物誌。   「山中遊子」將於本月舉行《山野禮贊作品展》,展出的一系列插畫作品以本土環境與歷史文化為依據,創造眾多的虛構人物,交織出獨特的想像空間,引領觀眾認識和審視香港過去與現在的風俗與物產。 兩位創辦人AM Renault和大宇是十多年前修讀設計的同學。現為動畫設計自由工作者的大宇說,他們的足跡遍佈港九新界的山野,他自己對大帽山一帶特別有情意結,因為那裡四通八達,很多時都會經過。「鐘意行山的原因,一是為了攝影而找題材,由去郊野廢墟攝影慢慢過渡到戶外攝影,過程中就是行山,自自然然愛上了這過程。另一原因是初投身社會面對好多壓力,上山攝影的艱辛,加上廣闊的景色能夠將自己抽離壓力,身心都感覺自由。」 行山見聞 變虛構神話 由純粹為攝影興趣開始,到後來又用插畫去表達行山的見聞和思考,兩人漸漸有感各自的創作都有著共通點——題材都與本土環境有關,以插畫呈現的角色設計,是本土物產或風俗的化身,他們把一眾角色交織起來成為虛構的神話,提供觀點讓大家重新審視環境的價值。 「山中遊子」畫的咬劍靈犬,靈感源自大澳的歷史文物無首石狗像,那是一個小神壇裡的神犬石像,因風化而只剩下半身的手腳部分 。「山中遊子」賦以想像,畫出盤瓠的神話,藉以窺探本土族群的淵源。據古籍記載 ,盤瓠是中國南方民族傳說中的神犬。大宇續說,「神話有多面性,其一是訴說族群的起源,維持人們的向心力。今天若要考究香港人的身份起源,討論大概都是圍繞客家蜑家等四大族群。大澳的石狗像風格上明顯有別於常見的觀音關帝等神像的風格,有說石狗像乃傳說中的盤王,即南蠻各族之源。」 圖片截自女青大澳文化生態綜合資源中心 咬劍靈犬 「山中遊子」筆下的角色並非所有都根據流傳的神話創作,如爬樹的孩子一圖是他們根據楓香這種植物而創造的,這亦是他們自創的虛構神話——–代入原始族群的視角,透過插畫去猜想和傳繹本土環境的內涵。作畫靈感源自一次行山時,聽到導賞介紹楓香粒果 即是中藥的「路路通」,令他們聯想到「煤炭屎鬼」,所以用了帶童趣的手法去說楓香的,結果畫了一個採集「路路通」的小精靈。 藝術創作 倡無痕山野 兩人於2012年聯合開設了「山中遊子」這個臉書專頁發佈創作。這個組合本屬玩票性質,沒有特定的目標或宗旨,早期多以攝影與寫作分享戶外活動的體驗和抒發感受,近年多了一點態度,提倡合理的戶外活動倫理,例如無痕山野,希望大家享受郊遊時尊重和保護大自然。     爬樹小孩 自言性格硬頸和喜歡用自己方式做事的AM Renault,於2015年又開展個人的《香港三百丘》計劃,目標是到訪香港每一個山上的三角網測站,結果他由2009年第一次跟家人到茅湖山行山,用了12年時間,今年四月以往灣北頂完結這個堅持。他用網上定位地圖畫出12年的足跡,也是一種創作。 兩人原先的想法是用繪本形式發表山野禮贊的作品,每幅插畫都寫好了一段篇散文配合,但經過考量還是決定先嘗試用展覽推出這一系列風土誌神話,希望大家在欣賞插畫的同時也細味背後的故事。 「山中遊子」怎樣看藝術與生活的關係? 「藝術與生活的關係是互為創造的,因為藝術的形式是無限的,前題是你要先有觀察,察覺後選擇用某種形式令它誕生,生活亦一樣,沒有觀察就沒有察覺,也即是沒有之後的選擇,生活就只是生存而已。」 [配合爬樹小孩的散文]   在現今科技提供的各種便利下,最大的諷刺莫過於人類不再懂得妥善照顧自己,須知道「現代」的生活模式僅經歷了約一個世紀發展而成,而人類的身體卻至少有數十萬年未曾改變過。相比起節奏迅速改變的現代生活,順應「天時」的生活才是人類本來的生活方式。 古時的中原群落已經開始掌握事物與生俱來的節奏,並將之輯錄成書教育大眾,如漢代的《淮南子.天文訓》中就有以下記載:「八月、二月,陰陽氣均,日夜分平,故曰刑德合門。德南則生,刑南則殺,故曰二月會而萬物生,八月會而草木死,兩維之間,九十一度十六分度之五而升,日行一度,十五日為一節,以生二十四時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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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訪問]《緣起敦煌》導演及編舞陳磊 : 站在我的時代 在敦煌夢中尋源

藝術當下訪問了為《緣起敦煌 》執導及編舞的舞蹈家陳磊,請他分享創作心得和感悟。 攝影: Film Magic 《緣起敦煌》編舞過程中遇到最困難的是甚麼?            陳:舞蹈作品通常可以從動作、形式、內容三方面拆解。 我們日常走路時腳下一滑,即「發力」,形成重心失衡的「動勢」,而產生摔倒在地的「動作」。敦煌舞的「動作」發生、發展都以靜態為出發點和回歸點,由於動作缺乏必要的「發力」導引,因此很難形成「動勢」。由於難產生動態鮮明的舞韻,大部分敦煌舞蹈作品容易予人行行企企擺造型的審美疲勞感。 我在編舞過程中比較注重自身的肢體邏輯,充分利用象徵敦煌美學的道具去產生自然的「動勢」,藉以為肢體動作提供指引。例如舞者用不同力度、方向拋綢與接綢,就產生了不同的動態,再按動勢融入典型的敦煌舞姿造型和當代舞蹈動作,從而發展出不同的敦煌舞動作。 怎樣做到共融相生——承襲前朝作品的基礎,投入當時人的視角? 陳:  敦煌壁畫之所以能予人們強烈的印象感,主要是豐富而飽滿的色彩,其次是密集細緻的構圖,再來就是其注重細節的刻劃與描繪。這三個特點,正是我們需要在舞台上呈現,讓香港觀眾在藝術面向感受到強烈的個性和美,以及在人文層面找到情感共鳴,這也是「共融相生」的理念基礎。「共融相生」是敦煌藝術最為鮮明的藝術特點,說的不僅是佛教文化與中原文化的共融,也是歷代人文與傳統審美理念之間的共融,並相互作用,造就了敦煌藝術。 我沒有置身莫高窟,我的感受淺薄一些,但相對也寬廣一些;我沒有親臨敦煌,我和傳統的距離遙遠一些,但同時也更貼近我的觀眾一些,更站在我們所共同身處的背景經歷的客觀層面。這決定了《緣起敦煌》是立足香港,以當代都市情懷為審美導向,用當代方式挖掘、開發傳統人文和藝術經典的思路。 壁畫上有舞動短綢的飛天。這正是導演為狹小的港式空間創作《緣起敦煌》時其中一個重要靈感。 《緣起敦煌》得到第五屆全國少數民族文藝會演。 其中「法相莊嚴」選段, 更加揚威海外, 在歐洲新布拉格國際舞蹈藝術節奪得評審會主席大獎及編舞銀獎。 在疫情和社會所遇到的各種挑戰下,你們藉此劇想向香港普羅大眾傳達的訊息是甚麼? 怎樣從生活角度出發去欣賞這劇? 陳:《漢書》:「敦,大也。煌,盛也。」敦煌代表了強盛與富足。 《緣起敦煌》首演創作於 2015 年 8 月, 轉眼六年過去了,期間香港經歷了太多的風雨和動蘯。作為一個文化傳播者,一個藝術工作者和傳遞美的使者,我的心中有這樣的答案:敦煌是中華文化海納百川,博大精深的最好寫照;這部劇將香港與大陸一脈相通的「文化之緣」和「時代之緣」放在創作之前列,我特別想借這個「緣」字看敦煌,因為「緣」源於人,源自千年前的一個古人強大的信念,將普世眾人的價值聯繫;而眾人又將這份珍貴的價值傳播、傳遞,將其描繪在一窟又一窟的石壁上,鐫刻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心中。今日,這份價值的傳承之願,流淌在我們跳動的脈搏裡。 你們本人信佛嗎? 個人感悟最深的一幕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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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號房 隔離不隔愛

「回家的自由被剝奪,有家歸不得,這種感覺突然觸動了我的同理心; 我想起社會上較不幸的一群無家者,他們永遠都無家可歸。」 Martin Lever DAY 1 – A.M. (59.4CM X 42CM) (C)Martin Lever DAY 1 – P.M. (59.4CM X 42CM) (C)Martin Lever 在酒店隔離的14天,他畫了28種心情。 原籍英國的Martin Lever,在2020年10月一次外遊返港時,他獲告知因為新冠肺炎病毒疫情的關係, 他不得踏足英國,而要入住香港指定的檢疫酒店接受隔離。他下塌於黃竹坑一家酒店的202號房,這房號成為了他作品的題目—The Room 202 。 每天早上和下午他用畫筆和顏料在房裡記錄望出窗外的景觀,同時也記錄自己的心情變化。就這樣他完成了合共有28幅畫作的系列。他說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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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娟: 水墨寫生 與跟大自然和自己深度對話

水墨寫生是曹文娟的一種修行方式。她喜歡到大自然環境,特別是登上高山寫生,在這個過程中她與大自然及自己內心對話,因此她每一件寫生作品都記著當下的故事和心情,她不斷創作有故事的作品,並希望將作品中的溫度傳達給有需要的人和角落。 2014年,當教師的曹文娟走到人生路上的十字路口——參加校長甄選或是退休 。本身有先天性心臟病,加上甲狀腺腫瘤,醫生勸她要改變生活模式,她與家人商量後決定退休,專心習畫寫字和調養身心,同時做志願工作繼續為孩子的教育服務。 在大學修讀中文的曹文娟自覺心中住著一位老成的古代人,一向鍾情於詩詞歌賦、書法,所以她一心一意學水墨畫。「毛筆勝過各種現代書寫筆,讓我享受溶水入墨、墨分五色的淡雅幻化。反而西洋油彩堆疊的厚重感我不喜歡。」 水墨老師鼓勵她走出畫室,到戶外觀察大自然做寫生。曹文娟在鄉下農家長大,自小就對大自然有著一份特殊的親切感。帶著一枝毛筆、一點墨和寫生簿,出走大自然寫生,是賞心樂事。她更愛在高山寫生,每星期都會相約畫友一起登山寫生。她住台中,兩個多小時車程便可抵達三千多公呎高的合歡山。 登高寫生 因為那裡接近天 「我喜歡上山之後遠離人群的寧靜和傾聽大自然的不同聲音。大山、小山不拘,登山寫生除了可以健行強身之外,更可以因為登高而有更寬廣的視野,以取得最好的景物入畫。」 記得有一次登合歡山北峰,走到臨近山頂時她感覺非常不舒服,於是將腳步放到最慢,慢慢將呼吸壓到身體最深的內部,彷彿打坐時那樣舌頂著上顎深度腹式呼吸,終於登上北峰。 「高山空氣稀薄,必須放慢動作,因為慢,所以得以更仔細的觀察身邊的每一株植物或一塊岩石。而高山上強烈的紫外線會讓人不得不低頭關注腳下,低頭是一種絕對的臣服行為,臣服於大自然的不可爭、不可抗和不可思議。」 她感悟以萬物之靈自居的人,和地上的一株小草、一隻飛蟲的地位其實是相等的,一樣的渺小,正如古人云: 「渺滄海之一粟。」。 高山,是她認為一個比較接近「天」的地方,可以很清楚地聽見上天和自己說話。 日月潭也是曹文娟常常去健走和寫生的地方,特別是在玄奘寺,聽著佛號,潭水景色隨晨昏變化,在那裡寫生有一種禪修的寧靜。可是日月潭近日乾旱缺水,管理中心將湖邊步道入口都封閉了。她轉到貓蘭山頂畫日月潭,眼見湖光因乾涸的岸邊顯得寂寥,染色的心情也大減。 大自然 是最好的生命導師 大自然對曹文娟來說是生命的導師,也是創作和啟發的來源。 「山川石木、蟲魚鳥獸,都是最佳的寫生模特兒,可以說所有線條都來自大自然。四季更迭的繁花、葉落甚至降雪…..無形的時間和空間不斷交替演變,如同生命過程的成、住、壞、空,緣起復緣滅,與其感慨花落,不如用紙筆紀錄大自然給自己的感動。」 感動是她作畫的最重要動機。感動她的景物,讓她在心中許下「畫我腳下、書我心眼」的心願,希望將這些大自然的禮讚透過畫筆帶給所有人。 一次她在玉山塔塔加寫生,以為眼前寬闊山坡上長的是草,趴在地面近看時才發現那是一片不到三公分高的高山箭竹。這矮小的植物給她巨大的震撼——她見過的箭竹有高如兩個人的,有矮小如眼前三公分不到的,她悟出大自然中的生物比人更懂得適者生存和改變自己、找到生存的方式。如果箭竹堅持生長到十米高度,遇上霜雪和凜冽強風,除了受風摧折之外不會有更好的結果。 因此,她認為師法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學習方式。 相中山坡上一片不到三公分高的高山箭竹教她領悟: 人,作為大自然的一個元素,和腳下一棵青草沒兩樣,都不過是時間和空間的過客,沒有孰重孰輕,只有先來後到。 寫生 就是與自己對話 寫景,其實就是寫心。曹文娟說寫生不是把眼前景物原封不動搬到紙上,而是一種持續的心理狀態——取材大自然的光影和線條,融合自己的心境而成為筆下的作品。 「每一次的寫生其實都是和大自然,和自己內心深度的對話,因此每一件寫生作品都會有一個當時的故事和心情在其中,有故事的作品就會有溫度,我希望能透過這些作品傳達溫度給每一個需要的人和角落。」 她甚至讓自己處在隨時隨心寫生的狀態,有時候清晨起床,見陽台的盆裁花卉展現不同的姿態,她就會拿出紙筆速寫,紀錄眼前景物和心情。 她一些作品上蓋閒章「心畫」,因為她視每張作品都是透過大自然的淘洗之後的成果。 請她分享得意之作,她選了三件作品,無獨有偶,都是在她最喜歡的合歡山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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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峰 : 對聲音的感悟──《心經即是巴哈》專訪

在進念負責音樂的陳浩峰說參與《心經即是巴哈》的音樂和聲音設計,體驗與傳統的音樂創作很不一樣。流行歌曲有開始和完結,進念早年以佛教經典《華嚴經》作題材創作的舞台劇,裏面的歌曲如「心如工畫師」也有旋律,而今次《心經》念誦教他重新思索何謂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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